葳蕤的夏日,老槐树枝繁叶茂,古村赵沟,再次迎来中国摄影协会二十几名会员们的风尘仆仆! 麦子熟了!一脚踏进村子,便是收割前的繁忙。村外,碾场的大叔开着小四轮跑得正欢,院子里的大妈磨刀霍霍。
年轻人受不住山外繁华世界的引诱,背起行囊去寻找梦想,只留下这些老人,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们固守着一团老旧的日子,粗茶淡饭,不懈不怠。
这位老人叫王呼令,86岁,一个人坚守着这套曾经是村里戏楼的老院子。
说起当年给八路军领导当警卫员的事,她仍然眉飞色舞思路清晰。她说,当年,日本鬼子的子弹把村里的石磨盘都打成了蜂窝洞,与其在村里等死,还不如真刀真枪地和小鬼子干。于是,她投身了革命。八年抗战结束,她就又回归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村女孩儿,结婚成家相夫教子。那段历史只有在有人偶尔问起时才在她的眉宇间像星星一样闪烁几下。 这次,会员们给老人带来了募集到的几包物品。
中国摄影协会会员曹姐,这是第二次来赵沟了,带着女儿女婿,还有一包给老人的衣服:崭新的羊毛衫,毛呢大衣―――看着老人空荡荡的家,她忍不住又给老人的手里塞了一百块钱―――
坚守赵沟的,还有赵明福支书! 他说,做事真难呀!他感叹着。
他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带着家人在荒山上植树,修路,想用旅游让赵沟的村民致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一路艰辛和坎坷。
一千多年的历史,太过漫长悠久,小村的一砖一瓦有了破败的颓势。可再怎么萧索,稍一追究,它的厚重和辉煌仍然让人刮目。这青瓦飞檐的旧,这每扇门楣每个窗口,古朴的一招一式,都是赵沟人从骨子里散发的稳重妥帖,甚至是优雅精致。黛瓦灰墙上的旧时光,是安闲的一卷宁静。
仔细些,还能看到阁楼里的大小姐端坐在那里描红绣花的倩影。破败的雕花床,还被保留在黯淡的老屋里。老屋虽然墙体坍塌,但四角支撑着的木柱子还是那么坚硬,这是赵沟建筑上的创举。在它面前,我们所有的高楼大厦,钢筋水泥的浇铸,都是稚拙的模仿和重复。那些龙头斗拱、门当户对、窗缕穿花,就是它的魅力。虽然没有想像中雅致,也不那么艺术,但这格调却是刚刚好的尺度,正可以支撑一份悠远的回忆。
你尽可以坐在夕阳里,倚着一棵老树,吹一曲幽幽箫笛,缠绵悱恻。你也可以在青石板上赤脚踏出一缕悠长的诗韵……
在这些被岁月打磨得光洁呈亮的青石板上,能看到千年前的人文地理,看到赵家那些声名显赫的名字所代表的一个个人物行走的背影。小巷里的残墙断壁和杂草丛生的荒芜,走上去,有一种时光倒流的凄楚。而鸡鸣狗吠、晨雾炊烟,这些早就在我们的生活里被现代工业文明挤压掠夺得遍寻不见的古,都能从这里找到源头。
背靠的青山,茫茫苍苍的连绵,把小村无限的拉远。四周的农田,麦浪翻滚,一曲田园牧歌的悠扬,让你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久远的童年。
这个经历了千年风雨的小村,物质的遗存也许不是那么丰饶,古老的面貌也已残旧不全,但它的骨架还在,精神犹然,一种执著的热爱,一种平静的和谐,一种根性的传承,被他们好好地保护了下来。
当傍晚的炊烟,从每个石头屋子里伸展出来,被玉米糊和香椿芽的清香弥漫的黄昏,那样让人迷醉。
中国摄影协会刘副会长放飞航拍机,在百米的高空里,赵沟古色古香的优雅一目了然地呈现出来!
在翠绿的林海掩映下,青砖灰瓦的老屋,风采依旧。仿佛那个纷纷扰扰的世界被隔绝在了山林的外头,赵沟安然着,恬静着,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它都认真地恪守着自己的一砖一瓦,一蔬一粟。